“于兄,怎可如此说话!” 郑伯林听得急起,赶忙要来阻止于成栋。 “成栋,今日此处并无外人,你说什么,我都不怪你。” 古海峰也是深深地看了眼于成栋,说道。 他今夜将于成栋和郑伯林召来,本意就是想听听他们的看法。 关于英王和福王,平日里他也多有了解。福王治下的江南,向被世人称羡,自福王发出讨逆檄文以来,自北向南的人便日益见多,这充分说明了人心向背的现实。而英王,这个算是横空出世的英才,更是充满了传奇色彩,武林大会智败朝廷大军,西北之行又得复王和马越鼎力襄助,出兵之后,更是所向披靡。这个年轻人,无疑,已然是许多人眼里的天之骄子。 他古海峰,并不怕打仗。 他古海峰,向来以忠义自诩,向来也心怀着人间黎庶。他不像匡人杰那样,只关注武事,自入大同府以来,他办义学、兴农桑、重经济,将大同府治理成一派繁荣景象。 可是,这样的景象,难道,要在一场大战中毁于一旦么? 事实上,他很清楚,若是两军对垒,他有可能将遇上自己这一生都没遇到过的强大敌手,毕竟,沦陷的那些江山,是铁一般的事实。他当然也不怕死,他相信,凭手中这二十万兵马,足可以令任何人都轻易讨不得好去。 可是,这仗,该打么? 这,才是他心中的结。 以臣子论,他须得尽忠职守,不管对错是非,都得坚守下去。且,以私谊而言,靖王对于他,实是恩重如山。 可是,那些关于靖王的事,实在都真实得很。 这一点,他很清楚,只不过,平日里,他不愿去质疑,去面对罢了。 “将军,成栋是何等样人,您比谁都清楚。我同伯林一样,若将军要以身报国,我自亦当生死随之。” 于成栋又补上一句,且深深地向古海峰一揖。 “嗯,你二人心意,我如何不知?要不然,今夜便也不会找你们来了。好了,咱们先不说那些了。我想听听,若是我等一意死守,又该如何守之?” 古海峰面色又复平静,看着二人。 “将军,而今局势动荡,朝廷已是自顾不暇,故而,实如将军所说,我大同府虽有雄兵二十万,恐怕首要之计,仍是一个守字。至于如何守,成栋以为,首先应主动出击,扩大外围防御,速遣兵至朔州,朔州不破,敌便一时难进。而大同府这边,以将军之威望,只消一月,定可募兵许多,届时军民同仇敌忾,足可应付强敌。” 于成栋也不客气,接着就说。 “将军,伯林还以为,那英王既为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之主,可想而知,那天下的丐帮弟子,甚至寻常百姓,都有可能顺风从之。说不定,他们的细作,早已进了咱们大同府呢!故,须得由内入手,严加盘查,一面搜寻大同府的丐帮弟子,找到他们的巢穴所在,予以控制,一面清查近半月来进入大同府的外人,我想,必会有些收获。” 郑伯林也是渐入角色,拱手献计。 “欲守大同,先固朔州,不错!募兵备战,严防渗透,也不错!” 听罢,古海峰点了点头,目视二人,以示嘉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