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3 驯龙-《玻璃灯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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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奶奶被转移到了其他医院,医护团队也换成了费利克斯带来的人。
    姜月迟对于‘有钱能使鬼推磨’这句话的解释,再次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。
    费利克斯让她不用担心,钱能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,如果不能,那就用更多的钱。
    她有些好奇,剩下的百分之一呢?
    还有他也无能为力的事情吗?
    他伸手去摸她的脸,笑容意味深长:“你啊,爱丽丝,你就是剩下的百分之一。”
    拿钱砸也没用,威逼利诱也没用。她需要的是最不值钱的真心。偏偏他什么都有,唯独缺乏真心。
    手机响了几声,是助手打来的,今明两天本来有一场非常重要的见面需要他亲自参加。
    他亲自牵线搭桥,为了促成这场合作。很好的买卖,投入高,风险大,但是回报也大。
    费利克斯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生意,那种稳中求胜的他没兴趣。
    电话打不通,这是费利克斯没有耐心的警告。
    对方识趣没有再打,而是发了一条信息过来。
    ——需要取消今天的见面吗?
    他看了一眼,手机放回远处。
    没回消息。
    然后走过去抱爱丽丝。
    爱丽丝,这次该怎么回报他呢,他为了陪她可是自愿放弃了一桩大生意,还赔进去那么多。
    他第一次做赔本的买卖。
    这又如何不算交付了他为数不多的真心。
    他将自己由里至外掏空了。
    可惜爱丽丝是贪婪的小龙,她需要很多爱和真心才会被喂饱。
    对此,他爱莫能助。他只能在其他地方喂饱她。
    喂饱她的小womb。
    这点他能很轻松就办到。
    他对做救死扶伤的大善人没兴趣,更何况爱丽丝的心里,她祖母永远排在他的前面。
    当然,那所垃圾大学的毕业证书也排在他的前面。她的工作也排在他前面,不超过两厘米的银行卡余额也排在他的前面。
    还有什么。
    哦,他家里那块地毯也排在他的前面。
    别以为他不知道,她每次去他家,都会对脚下的地毯露出贪婪的眼神。
    她想将它卷走拿去卖掉。
    所以他每次都会故意抱着她在上面做-爱,然后弄脏它,最后当着她的面,让佣人拿去扔掉。
    他居然吃一块地毯的醋吃了这么久。
    啧啧。
    奶奶的病情很快就得到稳定,这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,却在费利克斯的预料之中。
    他早就说过,不会有事的,至少三年内不会有事。
    他说过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。
    当然,那些他有意捉弄对方的话除外。
    譬如,签了合同我就放过你。
    那几天费利克斯经常陪爱丽丝回她家,偶尔也会在这里住下。
    他虽然嫌弃这里的破旧程度,但他早就习惯了。
    在美国时,他陪爱丽丝住过好几次贫民窟。
    她总能找到那些烂房子。
    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敲了敲桌上的相册,询问起她上面的照片都是什么时候拍的。
    看到穿着不符合自己身材的衣服,姜月迟有些窘迫。
    她觉得自己给国人丢脸了,尤其是在这位一看就存在十分严重的国籍与阶级歧视的洋鬼子面前。
    她解释道:“只是我家比较穷而已,这不能代表我老家的经济状况。”
    男人低沉的笑里带着很淡的嘲讽:“你要是像爱你的祖国一样爱我,我们的孩子现在应该可以在你祖母的病床前尽孝了。”
    姜月迟想了想。
    她很难想象拥有费利克斯基因的孩子是怎么样的。
    恐怕不是在奶奶的病床前尽孝,而是在病床前殴打奶奶。
    如果费利克斯知道她在想什么,恐怕会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。
    这次之后,姜月迟大概有半个月没有再见到他。
    但关于他的消息也不是一点都不清楚。他这次去的国家,她偶尔会在新闻中看见报道,她能够大致猜到那些事情是与他有关的。
    毕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,也只有他了。
    唉。
    她抱着抱枕,盘腿坐在沙发上。看着国际新闻中的报道,思考起她的未来。
    如果和费利克斯在一起的话,她还能有个安稳的未来吗。这人的血管里流动的都是不安分的血液。他从十三岁那年就确定了自己想要什么。
    如果不是知道他从来不碰那些违禁品,她真的要怀疑他是磕嗨了。
    毕竟有些事情的疯狂程度,完全不像是一个拥有正常情感的人能够做出来的。
    -
    姜月迟没有提前得知费利克斯的消息。也不清楚他还会不会回到中国。
    但她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重逢。
    半个多月,他似乎晒黑了一点,白皙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麦色。看来迈阿密的阳光的确很烈。少了几分禁欲,多了些野性。
    他一身简易穿着,没束领带,没穿外套。黑色衬衫很适合他,有种性张力拉满的性感,尤其是绑在大臂上勒紧的袖箍,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他手臂肌肉的线条。
    那天真的只是巧合,对方是她以前的同学,前几天得知她回了老家之后,便张罗其他同学搞了个聚餐。
    吃饭的时候姜月迟才看清对方的意图,不过是男女那方面的想法。
    其实抛开别的不谈,对方一表人才,单位也好,父母都是双职工,有车有房也有退休金。
    是姜月迟眼中结婚的不二人选。
    她记得算命的曾经说过,她的正缘和她同岁,二人在中学时期相识,多年后重逢会续上这段姻缘。
    其实这样算下来,面前这位老同学就很符合算命口中的,她的正缘。
    只可惜,有的人能力过于强了,强到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她的正缘扭转成自己。
    前方的路灯下,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。越野车高大,底盘也高,可是在男人更加高大挺拔的身材衬托下,反而显得没那么出众。
    他今日的穿着其实很斯文,尤其是那副金丝眼镜,将他蓝色的眼睛显得没那么深邃。
    那支烟大约是刚点燃的,也不知他来了多久,又看了多久。
    此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,眼底的笑游刃有余。
    姜月迟莫名有些心虚,像是在外偷情结果被丈夫当场抓奸。
    半个小时之后,送她回家的男人已经离开,而在她家楼下等她回来的男人则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。
    姜月迟质疑他是不是满脑子都只有那种事情,为什么每次都做足了准备。
    “来的路上专门买的,最大号。”上次因为买不到合适尺寸的,只能洗冷水澡压下去,这次他做了万全的准备,“这些天在迈阿密我满脑子都是你。你知道有多少人主动在我面前发-情吗?”
    他用调笑的语气说出这番话,话里带着轻蔑。
    提到迈阿密她就想到沙滩。她一直都很想去那里旅游一次。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姜月迟抿了抿唇。
    现在的感觉很奇怪,身体既舒服,又痛苦。舒服的快死掉,痛苦的也快死掉。两种极端的感觉在她体内对冲。
    她渴望更多。
    他用手轻轻拍她的脸:“翻白眼了,爱丽丝,有这么爽吗。”
    她的意识渐渐模糊,全凭本能在回应。她听见了费利克斯低沉的笑声落在她耳边,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。
    她不肯说话,将头扭到一边。费利克斯让她自己抱着双腿打开,她不肯,觉得这个动作过于羞耻。
    她觉得费利克斯以羞辱人取乐。
    后者眉头微皱。
    他只是觉得这样她会更轻松一点,不至于疼。
    蠢货!
    “说你很爽。”
    他拍她的屁股,像严厉的老师在教导学生。
    她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,本来是想嘴硬一下的,但身体又诚实的给出了反应。
    她觉得他说的话带了点私人情绪在里面,她很费劲地抓住前面的护栏,才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,不至于因为身后的冲击力而往前跌倒。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吃醋了...因为刚刚那个人?”
    “吃醋?”他笑着弯下腰,从身后捞起她,让她的后背紧贴自己的胸腹。
    费利克斯一只手抓着她的膝窝,任凭她的腿在自己的掌心自然垂落。他的核心力量强到可怕,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从容不迫地走到冰箱前,从冷藏柜里取出一瓶冰水。
    他还不忘笑着提醒爱丽丝:“别尿到里面了,否则里面的食物会全部报废。”
    不管他有没有吃醋,她都擅自给他打上了吃醋的烙印。
    听到她没什么力气的求饶,费利克斯单手抱着她,将她换了个方向。
    她终于可以躺下来,虽然是在书桌上,但比起刚才被抱着走来走去的羞耻感要好了许多。
    费利克斯站在桌边,低头看着她。
    他一丝不苟的背头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凌乱,几缕落发垂下来,淡化了他硬冷的眉骨。此时居高临下的站在桌边看她,属于西方人的深邃骨相让他看上去有似笑非笑的揶揄。
    敞开的衬衫领口,能清楚看见壮硕的胸肌,透明的汗珠顺着线条滚落,让人看的有些面红耳赤。他的腿很长,腰很窄,肩很宽。那张脸也无比完美。
    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顶级的水平。姜月迟不得不承认,有些时候她反而希望四周的可见度能够低一些。
    否则她真的会害羞。
    并非她没出息,换了个任何一个人,有一个如此符合你审美的帅哥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。
    并且...并且还是在如此亲密的接触中时,盯着你看。
    哪怕是呼吸都像是在勾引。
    “看够了吗。好不好看?”费利克斯的动作由缓转急,循序渐进。
    她没什么骨气地点了点头:“还..还行。”
    费利克斯的巴掌落的毫无征兆。房间内突然响起接连不断的巴掌声,以及女人的尖叫。
    并非被打疼的那种尖叫,而是...
    算了。
    姜月迟在心里安慰自己,这很正常,是费利克斯的力道太舒服了。
    “那个尖嘴竹节虫想要追求你。”
    不得不说,他的形容非常准确。今天送她回来的那位老同学,牙齿有些问题,大约是小时候没怎么受家里重视,所以导致嘴突明显。加上四肢纤细,的确很像一只竹节虫。
    但以貌取人不礼貌。
    费利克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:“这话怎么也轮不到你来说,爱丽丝。你在那么多人中间选中我,除了我的身份之外,难道和我的外在没有一点关系?”
    姜月迟心虚的反驳:“我...我不是那种看外在的肤浅人。”
    “是吗。”他被逗乐了,“这么说,你是被我的内在吸引的?说说看,我哪方面的内在吸引了你。”
    看他这个反应,原来他本人也知道自己的内在只剩一滩烂泥。
    但话是自己说出来的,总不能再收回。她结结巴巴的想了很久,终于找出了几个称得上优点的内在了:“你很聪明,而且也很厉害,只要是你想办到的事情都能办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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